雷一鸣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一台正在高速运转的洗衣机，而且这台洗衣机还接错了线，正在同时洗衣服、解微积分方程和播放全本的《牛津英语词典》——还是音频版。
“呃啊啊啊——这是什么鬼？！”
他试图尖叫，但不确定声音是否真的从喉咙里发出来了。
因为与此同时，他的视觉系统正在上演一场绚烂的烟花秀——如果烟花是由二进制代码、十六进制数和看起来像是数学公式的乱码组成的话。
系统提示：恭喜！
您己成功订阅‘宇宙级信息轰炸’套餐，首月免费，后续费用将首接从您的生命值中扣除。
“退订！
立刻退订！”
雷一鸣在脑中咆哮，但似乎只是引来了更多的数据流。
他的左眼正在实时播放服务器日志，右眼则切换到了隔壁小姐姐的微信聊天界面（哦，她正在吐槽男友不肯结婚，顺便说一句，那个男的是个渣男，同时聊着三个）。
他的左耳接收着Wi-Fi信号强度分析报告，右耳则充斥着一段加密的比特币交易数据（密码是“password123”，说真的？
）。
警告：检测到大脑缓存溢出，建议清理最近不需要的记忆，比如前女友的手机号或者上次团建时老板唱的走调情歌。
“我特么该怎么清理？！”
雷一鸣绝望地想，然后突然想起自己三岁时打翻奶瓶被妈妈训斥的画面——好吧，看来系统自动帮他选择了。
同事们围了上来，一张张担忧的脸在他眼中变成了行走的个人信息数据库。
“一鸣哥！
你怎么了？”
——这是小李，25岁，信用卡欠款三万六，最近在偷偷投简历想跳槽。
“快叫救护车！”
——这是张姐，32岁，怀孕8周还没告诉任何人，昨晚搜索记录是“孕期能否喝咖啡”。
“他的眼睛怎么了？
好像在快速翻页？”
——这是实习生小王，19岁，正在同时和五个人网恋，浏览器标签页开得比他的未来还多。
雷一鸣试图说“我没事”，但脱口而出的却是：“HTTP 500内部服务器错误，建议检查系统日志或联系管理员。”
——声音还自带机械合成音效。
现场一片寂静，然后爆发出更大的恐慌。
“他说什么？”
“是代码！
他还在写代码！”
“快把他抬到沙发上！”
当两个同事试图扶起他时，雷一鸣不幸又接触到了他们的皮肤。
瞬间，他的大脑开始自动分析他们的健康数据：小李脂肪肝早期，建议少喝奶茶；张姐轻微妊娠糖尿病风险，建议控制血糖；小王...呃，维生素D严重缺乏，建议多晒太阳少宅家。
新技能解锁：人形CT机。
是否要开通VIP会员享受详细诊断报告？
“不开通！
死也不开通！”
雷一鸣在内心呐喊，同时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说出一串医疗建议。
他被抬到沙发上，有人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毯子的材质是65%涤纶+35%棉，产地浙江义乌，批发价大概18块5——这些信息自动跳进他的脑海，完全不受欢迎。
贴心提示：检测到环境温度22.3摄氏度，湿度45%，建议将毯子换成更透气的材质以避免出汗。
“闭嘴啊！”
雷一鸣恨不得给自己的大脑来个Ctrl+Alt+Delete。
最糟糕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经正在被某种力量重新布线。
就好像有人在他颅腔内举办了一场电子音乐节，而DJ显然嗑错了药，把网线、电源线和光纤全都接在了一起，还开到了最大音量。
系统升级中...当前进度1%...预计剩余时间：未知正在安装驱动程序：‘如何同时观看十个视频并理解所有内容’安装包‘基础读心术’下载失败，是否重试？
“不重试！
永远不重试！”
雷一鸣绝望地想，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同事们现在在想什么（“他会不会死啊？”
“明天的demo怎么办？”
“今晚加班费能算吗？”
）。
就在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变成一个人形路由器时，医护人员赶到了。
一支镇静剂注射进他的手臂。
警告：检测到外部程序试图强制关闭系统。
是否允许？
[Y/N]雷一鸣用尽最后一丝意识选择了“YYYYYYYYYYYYY——”。
世界终于安静了。
在药物带来的宁静黑暗中，最后一个念头飘过他的脑海：“所以我这是...变成Ubuntu了？
随时可能崩溃但重启一下还能用？”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系统进入休眠状态。
后台更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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