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明,二十九岁,法学博士,副教授。
听起来是不是特光鲜亮丽,特“正道的光”?
扯淡。
我学法,纯属被迫。
家里老爷子是法学泰斗。
他用皮带,把我抽进了书房。
我的童年梦想?
是当个侠盗。
快意恩仇,浪迹天涯。
可惜,现实骨感。
所以,别被我这身西装和金丝眼镜骗了。
我骨子里住着的,可不是什么温顺的学者现在,我是省刑侦总队的特聘顾问。
专治各种“证据不足”的悬案。
同事们觉得我:逻辑怪物,观察力变态,行走的法律百科全书。
他们不知道。
我推导案情时,第一个念头往往游走在法律边缘。
我热爱逻辑,迷恋那种将一切混乱线索梳理成清晰脉络的掌控感。
但更让我肾上腺素飙升的,是洞察犯罪者思维的那一刻。
理解他们的贪婪、愤怒、以及那自以为完美的狡猾。
我懂犯罪。
甚至,理解犯罪。
卷宗里那些血腥细节,能让我肾上腺素狂飙。
这份藏在金丝眼镜下的阴暗兴奋,是我的秘密。
我也怕。
不是怕死。
是怕哪天失控,自己成了卷宗里的人。
但别误会。
我有底线。
法律,程序,证据。
这些就是我用来拴住“野兽”的锁链,也是我选择的,更高级的“武器”。
既然不能快意恩仇,我就在规则棋盘上,把对手将死。
我的新搭档,陈曦。
刑侦队技术骨干。
她看我第一眼,脸上就写着“学院派花瓶”。
她肯定想不到,我这个“文弱书生”,在模拟推演时,己经用她想不到的野路子,“合法”地干掉她十七次了。
为什么来这?
表面是为“用证据守护正义”。
实际上?
我嗅到了危险。
那些悬案背后,有阴影在流动。
这让我体内那头压抑己久的野兽,终于闻到了。
合法狩猎的味道。
好了,自我介绍到此为止。
让我们回到现在,回到省厅那间堆满卷宗的会议室。
投影仪的光束切割着浑浊的空气,映出一张张疲惫却紧绷的脸。
角落里,陈曦正低头快速敲击笔记本电脑,指尖透着急躁——她在重新检查那份“完美”的尸检报告。
我扶了扶眼镜,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狂热,对着一屋子表情各异的刑警,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温和的、却让他们后背有点发凉的笑容。
“关于这起‘铁证如山’的密室杀人案,”我轻声说。
话音落下的瞬间,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曦抬起头,眉头微蹙,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审视。
“我认为,我们抓错了人。”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噪音,像是遥远背景里的配乐。
我能感觉到那些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怀疑、惊讶,或许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
顿了顿,我迎着所有人的注视,清晰地补充道:“而且,真凶正在某个角落,嘲笑我们。”
话音落下,我随手拿起桌上那份被标记为“关键物证”的档案袋,指尖在封口处一个极不起眼的、略带黏腻的痕迹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他们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一个与案发现场优雅整洁氛围格格不入的微小污渍。
猎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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