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贺生宁的指尖划过墓碑上“贺建明 苏晚”的名字,碑面冰凉,像极了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的河水。
父母的车冲下护栏时,他正在宿舍改论文,手机屏幕上还留着母亲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宁宁,周末回家吃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警笛声是在他摸到墓碑角落那道新鲜凿痕时响起的。
不是记忆里撕裂雨夜的尖锐,而是低沉的、带着某种仪式感的嗡鸣。
他抬起头,看见两辆黑色面包车停在墓园门口,车门打开时,穿警服的人没戴警徽,袖口别着一枚银色的、刻着扭曲笑脸的徽章。
“贺生宁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为首的男人声音平板,像提前录好的磁带,“关于你父母的车祸,我们有了新发现。”
贺生宁的心脏猛地缩紧。
他早觉得那场车祸不对劲——父亲是三十年驾龄的老司机,那条山路他们走过无数次,怎么会突然方向盘失灵,冲下三十米高的悬崖?
他攥紧口袋里母亲生前戴的玉镯,冰凉的触感让他强迫自己冷静:“什么发现?”
“上车再说。”
男人侧身让开,面包车里的灯光是诡异的青绿色,照亮后排坐着的一个人。
那人穿亮黄色的连帽衫,手腕上缠着褪色的彩虹手绳,看见贺生宁时眼睛一亮,露出个毫无防备的笑容:“嗨!
我叫郁青彩,你也是被‘请’来的?”
贺生宁没说话,盯着他手腕的手绳——那款式母亲年轻时也戴过,说是什么彩虹旗的象征,代表希望。
可此刻在青绿色的光线下,那手绳像条蜷缩的蛇。
面包车驶入市区时,贺生宁才发现后排除了他和郁青彩,还有十个人。
穿职业装的女人正用纸巾擦眼泪,染绿头发的青年烦躁地敲着车窗,戴眼镜的男人反复摸着口袋里的药瓶。
没人说话,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和车载广播里断断续续的童谣:“丢手绢,丢手绢,轻轻放在小朋友的后面……他们说我老婆不是意外去世的。”
郁青彩突然凑近,身上有股淡淡的柠檬味,“说是什么‘极乐园’的邀请函。”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条没有署名的短信,猩红的字体在黑暗中跳动:“欢迎来到极乐园,郁青彩。”
贺生宁的手机几乎同时震动起来。
相同的短信,相同的猩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