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凤作人端着茶盏的手稳如磐石,指尖蔻丹映着青瓷碧色,像淬了毒的锋芒。
“老夫人,儿媳敬您。”
她声音柔婉,眼底却无半分温度,余光已扫到薛和煦缓步走来。
薛和煦白衣胜雪,嘴角噙着温吞笑意,恰好挡在她与老夫人之间。
“小妈初来乍到,许是不懂府里规矩。”
他伸手接过茶盏,指尖擦过她腕间,“这杯茶该由儿子先替祖母尝,免得冲撞了长辈。”
凤作人眉梢微挑,看着他将那杯掺了软骨散的茶凑到唇边。
她早算准这腹黑继子会插手,却没料到他动作这般自然。
“二公子多虑了,”她笑意浅淡,“儿媳怎敢在侯府动手脚。”
薛和煦忽然笑出声,将茶盏递回她面前:“是儿子失言。
方才对小妈不敬,这杯茶该我敬您赔罪才是。”
茶盏悬在半空,热气氤氲了他眼底的算计。
凤作人指尖微动,雪衣卫的杀人术已在掌心蓄势,面上却接过茶盏:“二公子客气了。”
茶水入喉温热,却烫得她心头发紧。
她知道,这杯茶若是不喝,便是坐实了心虚;喝了,便是落了他的圈套。
薛和煦看着她饮尽茶水,眼底笑意更深:“小妈爽快。
往后府中事务,还要劳烦您多费心。”
凤作人放下茶盏,指尖在袖中抵着舌根,强压下催吐的冲动:“分内之事。”
待她转身离去,薛和煦才敛了笑意,指尖摩挲着方才碰过她的地方。
软骨散药性温和,却足够让她今夜无力探查书房密道,这步棋,他走得稳。
老夫人的懿旨递到凤作人手中时,她正对着账本皱眉。
薛家产业之丰,远超雪衣卫的情报记载。
“小妈可是觉得账目繁杂?”
薛和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戏谑。
凤作人合上册子,转身时已换上得体笑容:“二公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儿媳只是在学规矩。”
“哦?”
薛和煦走上前,指尖点在其中一页,“这处绸缎庄上月亏损三百两,小妈看出问题了吗?”
凤作人眸光一凝。
那处庄子正是雪衣卫传递密信的据点,亏损数额怕是故意做的手脚。
“许是管事经营不善,该换新人了。”
薛和煦轻笑出声,凑得极近,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小妈倒是果断。
只是这管事是父亲的远亲,动他,怕是要伤了和气。”
他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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