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王权府的晨雾还未散,剑尖划破空气的锐响已穿透竹林。
王权富贵执剑的手稳如磐石,十三岁的少年脊背挺直,剑穗上的竹纹玉佩随动作轻晃——那是母亲东方淮竹留下的遗物。
“分心。”
冷硬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王权弘业的佩剑已抵在他后心。
白发家主眸色沉沉,当年意气风发的面具少年郎,如今只剩眼底化不开的寒霜。
富贵收剑躬身,指尖攥得发白:“父亲。”
“天地一剑需摒除杂念,你心里装的是什么?”
弘业收剑转身,袖摆扫过沾露的竹叶,“是昨日救下的那只小蜘蛛?”
富贵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慌乱。
他昨日在后山撞见权家子弟欺凌蜘蛛精,忍不住出手相助,原以为做得隐秘。
“人妖殊途,王权家的兵人不该有恻隐之心。”
弘业的声音没有起伏,“罚你在淮水竹亭练剑三个时辰,日落前不准进食。”
富贵咬唇应下,握着剑走向那座承载着父母过往的竹亭。
晨风吹过亭柱,仿佛还能听见母亲温柔的低语。
日头渐高,富贵的额角渗出冷汗,手臂因反复挥剑而酸痛不已。
他扶着亭柱喘息,目光落在石桌上的旧物上。
那是一个褪色的锦盒,里面装着母亲的竹笛和半块断裂的剑穗。
他指尖抚过竹笛上的刻痕,那是“七月初七,淮水竹亭”的字样,是父母未完成的约定。
“在偷懒?”
弘业的身影出现在亭外,手里端着一碗清粥。
他将碗放在石桌上,目光落在锦盒上,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柔和。
“父亲,母亲当年为何要让我成为兵人?”
富贵终于问出藏了许久的话。
弘业指尖摩挲着碗沿,沉默良久才开口:“这是你母亲的遗愿,也是王权家的责任。”
他避开了富贵的目光,声音有些沙哑,“她希望你成为盖世英雄。”
富贵拿起那半块剑穗,与自己剑上的玉佩比对,恰好拼成完整的竹影:“可我不想只做杀人的兵器。”
弘业猛地攥紧拳头,白发在风中微扬:“等你能挥出天地一剑,再说这种话。”
他转身离去,背影在竹林中显得格外孤寂。
富贵望着父亲的背影,将竹笛贴在唇边,不成调的旋律飘散在风里。
他不知道,父亲转身时,袖中的手正按着胸口旧伤——那是当年为护淮竹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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