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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厂子弟比喻什么

费可来了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大厂子弟比喻什么》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费可来了”的创作能可以将周晓峰李静宜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大厂子弟比喻什么》内容介绍:2003年的夏空气里弥漫着锅炉房散发的煤烟味和各家各户晚饭的油烟气混合成铁路大院里独有的、一种让人安心又窒息的暖周晓峰蹲在自家楼头的歪脖子柳树指尖的烟卷快要烧到尽他却浑然不耳边是永不停歇的交响:火车汽笛的长鸣、轮毂撞击铁轨的“哐当”声、邻居在水龙头下洗菜的哗啦还有母亲从三楼窗口探出头来喊他吃饭的拖长音“晓峰——吃饭了——”这声和他记忆里过去的十几年没有任何区...

主角:周晓峰,李静宜   更新:2025-10-10 19:3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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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的夏天,空气里弥漫着锅炉房散发的煤烟味和各家各户晚饭的油烟气息,混合成铁路大院里独有的、一种让人安心又窒息的暖腻。

周晓峰蹲在自家楼头的歪脖子柳树下,指尖的烟卷快要烧到尽头,他却浑然不觉。

耳边是永不停歇的交响:火车汽笛的长鸣、轮毂撞击铁轨的“哐当”声、邻居在水龙头下洗菜的哗啦声,还有母亲从三楼窗口探出头来喊他吃饭的拖长音调。

“晓峰——吃饭了——”这声音,和他记忆里过去的十几年没有任何区别,像站台上准点的广播。

他掐灭烟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抬头望去,一排排整齐划一的红砖家属楼,阳台外晾晒着统一的铁路制服,在夕阳下泛着陈旧的蓝色。

几条铁轨从远处的编组站延伸出来,如同巨大的金属臂膀,将整个大院紧紧拥抱,也框定了视野的尽头。

饭桌是浅黄色的木头,边缘己经掉了漆。

饭菜简单却实在:炒土豆丝,红烧豆腐,一碗紫菜蛋花汤。

父亲周建国坐在他对面,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铁路背心,露出的胳膊肌肉结实,皮肤是长年累月风吹日晒的古铜色。

他吃饭很快,也很沉默,只有咀嚼时腮帮微微鼓动。

“爸,今天检修库那台东风4D,毛病找着了没?”

周晓峰试着找个话题。

“嗯。”

周建国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小毛病,调速器油路有点堵。”

他说起机车,就像说起一个老伙计,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

母亲在一旁絮叨着家长里短:“隔壁王婶家的二小子,分到客运段跑省城线了,听说待遇不错……前楼张工退休,他儿子顶班进了电务段,也算安稳了……”周晓峰“嗯嗯”地应着,心里却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安稳,安稳,又是安稳。

这个词就像一道紧箍咒,从他出生念到现在。

他扒拉着碗里的饭,感觉这房间、这饭菜、这谈话,都像墙上那个停了很久的挂钟,指针永远指向同一个时刻。

他的思绪飘回了三天前的同学聚会。

那是在市里新开的一家KTV,名字叫“皇朝”,门口站着穿旗袍的迎宾小姐,灯光晃得人眼花。

昔日的同学,大多变了样。

当年睡他上铺、一起偷喝啤酒的赵胖子,如今一身西装,开口闭口都是K线图和楼盘信息。

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同学,漫不经心地把一把车钥匙放在茶几上,宝马的标志格外刺眼。

“晓峰,还在铁路局呢?”

有人问。

“啊,是啊,跟我爸一样,搞检修。”

他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

“挺好,铁饭碗,稳定。”

对方点点头,语气里的客套像一层薄冰,下面是对这种“稳定”的不以为然。

那一刻,周晓峰觉得自己像个误入豪华包厢的修理工,浑身都沾着机油的味儿。

尤其当那个开宝马的同学,用抱怨的口气说“今年行情不好,年终奖才够买半个卫生间”时,他口袋里的诺基亚3310仿佛变成了一块烙铁。

他想起自己省吃俭用大半年,才给母亲换了一台新的洗衣机,而人家半个卫生间的钱,就是他好几年的工资。

他还想起了李静宜。

那个像初夏栀子花一样干净清秀的女孩,他的大学初恋,双胞胎里的姐姐。

她去年考上了南方一所名校的研究生,临行前在站台,火车喷出的白汽模糊了她的脸。

她说:“晓峰,你真的决定就留在这里了吗?

外面的世界很大,变化很快。”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这里挺好,安稳。”

可现在,“安稳”两个字像鱼刺一样卡在他的喉咙里。

李静宜的朋友圈里,偶尔会出现南方的繁花、明亮的图书馆、还有她参加学术会议时自信的笑容。

那个世界,离这个弥漫着煤烟味的大院,太遥远了。

“我吃完了。”

周晓峰放下碗,声音有些生硬。

“这么急?

再喝碗汤。”

母亲说。

“不了,饱了。”

他起身回到自己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

墙上还贴着中学时画的火车头,曾经觉得威风凛凛,现在看,却像被钉死在墙上,永远也开不动了。

他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辞职报告》。

薄薄的几页纸,却重似千钧。

他己经反复修改了好几个晚上。

第二天是周六,父亲轮休。

上午,周建国正拿着扳手,在楼道里修理一辆邻居的旧自行车,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有节奏。

周晓峰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父亲身后。

“爸。”

“嗯?”

周建国没回头,继续拧着螺丝。

“这个……给您。”

他把辞职报告递了过去。

周建国停下手,转过身,目光先落在儿子脸上,然后才缓缓下移,落到那几张纸上。

他用沾满油污的手接过来,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疙瘩。

阳光从楼道窗户射进来,照得他花白的头发有些刺眼。

“辞职报告?”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你要辞哪门子职?”

“我要去南方,去深圳。”

周晓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我不想一辈子待在这里,修一辈子火车。”

“修火车怎么了?!”

周建国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汽笛猛然拉响,在楼道里回荡,“丢你的人了?

饿着你了?

这碗饭,咱家吃了三代!

多少人想端还端不上!”

“是没饿着!

但也富不了!”

周晓峰积压己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我不想跟您似的,一辈子就守着这几根铁轨,天天一身油污,到头来买个东西还得算计半天的钱!

我不想让人看不起!”

“看不起?

谁看不起?!”

周建国“哐当”一声把扳手砸在地上,自行车晃了几晃,“踏实干活,正经做人,谁敢看不起!

我看你是被外面的鬼迷了心窍!

那李家的大姑娘(指李静宜)是好,是飞出去了,可你呢?

你是那块料吗?

你以为外面是金山银山,等着你去捡?”

父亲的话像一把钝刀子,精准地割开了周晓峰最深的伤疤。

他的脸瞬间涨红,血气上涌。

“我是不是那块料,不用您管!

就算头破血流,我也认了!

我就是不想再过这种一眼能看到八十岁的日子!”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争吵声引来了母亲和邻居。

母亲在一旁焦急地劝着,邻居们探头探脑。

周建国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周晓峰的鼻子,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好!

好!

你翅膀硬了!

你要飞是吧?

你滚!

滚出去了,就别再回来认这个门!”

周晓峰红着眼睛,猛地转身冲回屋里,胡乱地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

母亲跟进来,流着泪劝他,他只是沉默地摇头。

最后,他拖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在母亲无助的哭泣和邻居们复杂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楼。

身后,是熟悉的汽笛声,是几十年不变的烟火气,是父亲可能还站在楼道里的、愤怒而佝偻的背影。

当他踏上去往火车站的公交车时,心里涌起的竟是一种近乎疼痛的快意,仿佛终于挣脱了一道无形的枷锁。

他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那些熟悉的店铺、学校、铁道口,心里发狠地默念:“等着吧,我一定会混出个人样来!

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周晓峰,不是只能困在这条轨道上!”

他不知道,那条他拼命想要挣脱的轨道,早己在他的血脉里浇筑了最坚实的基石。

而他向往的远方,等待他的不仅是机遇,更是一场即将把他卷入旋涡的、冰冷而残酷的暴风雨。

但此刻,年轻的周晓峰,只觉得前程似海。

轨道,仿佛真的到了尽头。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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