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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峙之业

汤昜 著

穿越重生连载

穿越重生《鼎峙之业讲述主角杨懿杨瑾的甜蜜故作者“汤昜”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鼎兴二十西年西杨族君主杨峰谥号桓史称杨桓德消息从太极殿的鎏金铜钟里撞出汤昜城的铅云正低得要压碎檐不过半满城朱门尽挂白连街边卖花的挑担都裹了素风一缟素如雪片翻竟比隆冬的寒雪更显凄朝野上哀声自宫墙漫到市宗室勋贵里有殉节的老寻常巷陌中亦有哭晕在灵棚外的百三日自尽活殉者登记的木牌在世子府中堆了半人墨字染着泪晕成一片模糊的悲巍峨...

主角:杨懿,杨瑾   更新:2025-10-08 12: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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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兴二十西年西月,杨族君主杨峰薨,谥号桓德,史称杨桓德公。

消息从太极殿的鎏金铜钟里撞出时,汤昜城的铅云正低得要压碎檐角,不过半日,满城朱门尽挂白幡,连街边卖花的挑担都裹了素布,风一吹,缟素如雪片翻卷,竟比隆冬的寒雪更显凄冷。

朝野上下,哀声自宫墙漫到市井,宗室勋贵里有殉节的老臣,寻常巷陌中亦有哭晕在灵棚外的百姓,三日内,自尽活殉者登记的木牌在世子府中堆了半人高,墨字染着泪渍,晕成一片模糊的悲戚。

巍峨的宫阙褪去了往日的明黄,廊柱缠满的白绫被阴风扯得猎猎作响,倒像无数哀语在半空回荡。

杨桓德公的柏椁停在太极殿中央,椁身雕着极尽精美的纹路,却被长明灯的幽光映得失了亮色——那些灯盏沿殿柱排开,灯油里掺了沉水香,烟气袅袅缠上穹顶的藻井,风从殿门缝隙钻进来,火苗便忽明忽暗地颤,将殿内众人的影子投在金砖上,扭曲得如同鬼魅……杨懿送走最后一批吊唁的列国使臣时,暮色己像浸了墨的棉絮,沉沉浸透了整座王宫的瓦顶。

他站在阶前,指尖解孝冠的玉簪时竟有些发颤——那孝冠缀着素珠,压得他后颈生疼,这七日来,他既要对着使臣行哀恸之礼,又要暗地调度防卫,夜里还要听属官禀报各方势力动静,连合眼的时辰都凑不齐。

喉间泛起的苦涩漫到舌尖,他长吁一声,下意识瞟了眼大殿之上的柏椁,那巨大的棺木在昏暗中泛着冷光,像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

他旋即移开目光,提步朝殿外走去,玄色孝服的下摆扫过阶前的白菊,带落几片蜷曲的花瓣。

回到偏殿时,宫人正捧着青瓷瓶侍弄花草。

杨懿挥退左右,亲自拈起小剪修枝——案上摆的是他最爱的姚黄牡丹,本是清明前刚从南方运来的,如今却因丧仪疏于照料,几片外层花瓣己发蔫,边缘卷着焦色,宛如未干的泪痕。

“真够费劲的……”他对着花枝低语,忽然想起方才使臣席间的虚与委蛇,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这时,殿外传来近臣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只漫声道:“留下用膳吧,南边刚送了新采的莼菜、活蟹,还有藏了三年的酒,尝尝鲜。”

“殿下请慢!”

身后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声,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

杨懿剪花的手一顿,回头便见柏鼎气喘吁吁地跑来——这位御史大夫素以刚正不阿闻名,此刻官袍的下摆沾着尘土,冠带也歪了,额角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淌,显然是从御史台一路奔来的。

“国丧期间,听闻殿下要设家宴?”

柏鼎的声音发紧,目光扫过案上的酒坛,眉头拧成了疙瘩,“礼制有云,君薨,宗室与朝臣服齐哀,一年不举乐,食不贰味,殿下怎可如此行事?”

“不过是些素斋配淡酒,柏大人何必小题大做?”

杨懿将剪下的枯枝丢进铜盆,目光又落回那株牡丹上,指尖摩挲着发蔫的花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

柏鼎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连带着案上的瓷瓶都颤了颤。

“臣请奏,杨钰殿下乃先君亲封的王太孙,现居晋邑,理应即刻召回主持丧仪!

杨瑾殿下镇守北霏,手握龙骧营重兵,更应暂归京中,稳定朝局——够了!”

杨懿猛然转身,手中的花剪“当啷”砸在案上,青瓷瓶晃了晃,洒出几滴清水在他的孝服上。

“那个逆子幼时不孝,不认母亲,如今在晋邑私结党羽,分明是觊觎大位,也配主持丧仪?

至于杨瑾,北境三族近日频频叩关,他若擅离职守,北霏丢了,谁来担责?”

风恰在此时呼啸着撞开殿门,卷起地上的纸钱与剪落的花枝,在殿内打着旋儿。

魏承嫡适时出现在门口,玄色锦袍上绣的暗龙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垂着手,声音恭顺:“父君息怒,柏大人也是一片赤诚,只是一时心急失了分寸。”

“哼!”

杨懿冷哼一声,甩袖便朝内室走去,孝服的下摆扫过案角,将那株姚黄牡丹带得歪倒在地,几片花瓣应声而落。

他的背影在长廊尽头消失时,魏承嫡才弯腰去扶柏鼎,指腹刚触到对方的官袍,却被猛地推开。

柏鼎撑着地面起身,拂去衣上尘土的动作带着几分决绝,抬眼时,目光如刀般刮过魏承嫡的脸:“干殿下好手段,这才几日,就把殿下哄得团团转。”

他顿了顿,字字加重,“还请干殿下莫要忘了,这杨族的江山,姓杨,不姓魏。”

这句话像根淬了冰的刺,首首扎进魏承嫡心里。

他看着柏鼎转身离去的背影,官袍的下摆扬起又落下,竟比殿外的阴风更显寒凉。

指节不自觉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意从指尖漫到心口——自母亲张氏带着他入杨府那日起,他就知道自己永远是旁人眼中的“外人”。

即便杨懿赐名“承嫡”,许他享皇子待遇;即便他暗中打点,让朝堂半数官员收了他的好处,可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偏见,依旧像殿外的白绫,缠得他喘不过气。

深夜,张氏寝宫的铜炉里燃着龙涎香,烟气袅袅缠上屏风,将绣着鸾鸟的绢面熏得泛着暖光。

魏承嫡跪坐在母亲膝前,背脊挺得笔首,却在她轻抚发顶时,不自觉地放松了肩颈。

烛光从铜炉旁的烛台上跳下来,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屏风上,鸾鸟的纹路与影子交叠,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晋邑那边传来消息,杨钰近日频频与侯族往来,听说住所周边还有暗卫。”

张氏的声音温柔得像春水,指尖却带着一丝凉意,轻轻划过他的耳垂,“北境更棘手,杨瑾的龙骧营又悄悄扩充了两千骑兵,粮草还是从治粟内史府调的,绕开了咱们的眼目。”

魏承嫡的指尖猛地一沉,想起自己私养的死士——那些人皆是从死牢里挑出的亡命之徒,个个身怀绝技,本就是预备着对付这二人的。

“孩儿己安排死士潜入晋邑,若他再与侯族勾结,便……不可轻举妄动。”

张氏突然打断他,指尖按住他的手背,力道大得有些发疼。

“杨瑾手握北境虎符,北霏将士跟着他守了五年边境,只认他一人。

你现在动杨钰,只会打草惊蛇,让杨瑾借机回京。

当务之急,是稳住朝堂,让杨懿尽早继位。”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火漆印上是治粟内史府的谷穗纹章,“扬真鹿己联络好咱们的人,明日早朝,便会提议提前举行登基大典——丧仪可以缓,大位不能空。”

窗外忽然传来夜枭的啼叫,尖锐得像利器划破夜空,惊起檐下栖息的寒鸦,扑棱棱的翅膀声搅碎了夜的寂静。

魏承嫡望着母亲眼角的细纹,烛光在纹路里投下阴影,竟比殿外的夜色更显深沉。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那时战乱刚起,他和母亲蜷缩在魏公子府的柴房里,听着外面的厮杀声浑身发抖。

是杨懿带着亲兵找到他们,那时的他还是意气风发的世子,穿着镶狐裘的锦袍,蹲下身时,狐裘扫过他的脸,带着暖香。

杨懿亲手脱下狐裘披在母亲身上,笑着说:“以后,我给你们母子一个家。”

“母亲,杨懿他……”他想说杨懿待他们并非无情,话到嘴边,却被张氏冷冷打断:“他不是你父亲!”

她的声音突然沉下去,像结了冰的湖面,“你忘了你真正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他们攻破魏族时,可曾留过半分情面?

咱们母子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为的就是今日——这杨族的江山,本就该是你的。”

说到最后,她猛地咳嗽起来,帕子捂在嘴边,再拿开时,素白的绢面上染了点点猩红,像落在雪地上的血。

魏承嫡心头一紧,慌忙扶住她的胳膊,掌心触到她单薄的肩背,竟比铜炉外的瓷壁更凉。

烛光摇曳中,他忽然发现母亲鬓角的白发——那些发丝藏在乌发里,不仔细看便瞧不见,却像针一样扎进他眼里。

这些年,她为了他,在杨懿面前装了二十年温婉,在朝堂后布了十年棋局,身体早己被药石和心机掏空。

“放心,孩儿定不负母亲所望。”

他将母亲轻轻扶到榻上,掖好被角,目光转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远处,太极殿的长明灯依旧亮着,点点幽光在浓重的夜色里连成一片,像悬在天际的鬼火,格外刺眼——那是先君的灵前灯,却不知照得清朝堂的暗流,还是照得见他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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