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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秘记

崛起之路呆呆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长篇其他小说《乱世秘记男女主角沈砚张建国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崛起之路呆呆”所主要讲述的是:《乱世秘记》以修表学徒沈砚的一生为串联起 1938 年至特殊年代的乱世风用怀表、布娃娃、合影等信藏起小人物的秘密与坚 :从天津学徒到上海特从伦敦钟表匠到乡村知沈砚始终在 “被动卷入” 中守着良多年念安将怀表、布娃娃与两张合影捐给博物附言 “乱世中的善意不分国父亲用一生证平凡人也能守住光”书以 “秘” 为藏起谍战的凶险、情感的克制、时代的荒最终让小人物的坚守破土而出 —— 没有惊天动地的伟只有在尘埃里护住良心的勇这便是乱世最珍贵的 “秘记”。

主角:沈砚,张建国   更新:2025-10-11 09:3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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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六年(1937 年)初秋的天津,法租界与华界交界的街面还浸着暑气的余温。

亨得利钟表店的铜制门环被晨露染得发绿,门楣上 “亨得利” 三个黑漆大字虽有些斑驳,却仍透着几分体面。

18 岁的沈砚蹲在柜台后,指尖捏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钢针,正小心翼翼地调整一只老怀表的游丝 —— 那表壳是镀银的,边缘己磨出铜色,是隔壁杂货铺郑老板三天前送来修的,说是用了快十年的老物件,得仔细些。

“砚子,手别抖,游丝断了,这表就成废了。”

里屋传来师傅张建国的声音,带着刚抽完烟的沙哑。

沈砚赶紧屏住呼吸,目光紧盯那圈细如蛛网的金属丝,看着它在钢针的拨动下慢慢归位,心里松了口气。

沈砚三岁丧父,五岁丧母,是远房亲戚把他送到张建国身边当学徒的,这一待就是五年。

张建国夫妇没孩子,待沈砚如亲儿子 —— 师母王秀兰每天早上会给沈砚煮一个鸡蛋,晚上还会缝补他磨破的衣服,沈砚早就把他们当成了家人,“师傅师母” 的称呼喊了五年,早己成了习惯,不是刻意的客气,而是发自内心的亲近。

师傅张建国今年西十二岁,左手食指缺了半截 —— 十年前在北平修表时,恰逢日军巡查滋事,流弹擦过他的手指,最后只能截掉。

自那以后,师傅总说:“修表是手艺,更是本分,手要稳,心要正,才能在乱世里站得住脚。”

这话沈砚记在心里,也刻在了师傅去年送他的那只瑞士怀表上。

那表是师傅年轻时在上海买的,表壳内侧用细刻刀雕着两个小字:“守心”,表盘里的珐琅虽有些磨损,走时却比店里的洋钟还准。

刚修好怀表,门口就传来 “吱呀” 一声推门响。

“张师傅,砚子,我来取前两天送修的怀表!”

进来的是郑老板,五十多岁,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短褂,腰间系着油污的围裙,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货单,另一只手还拿着个空酱油瓶 —— 瓶身上印着 “津味酿” 的字样,正是他家杂货铺常卖的牌子。

郑老板和张建国是十几年的老街坊,看着沈砚从瘦巴巴的小孩长成壮实的学徒,平时也常跟沈砚开玩笑,关系格外熟络。

他刚进门,就朝里屋喊:“王嫂子在吗?

跟您托个事 —— 昨儿个内人给街坊送了两瓶酱油,家里剩的那瓶正好见底,铺子里的货又刚盘点完,新订的酱油还没到,您这要是方便,能不能帮忙从隔壁粮店带一瓶?

我这忙着整理货单,实在走不开。”

郑老板这么说,沈砚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 他知道郑老板和师傅家是老街坊,师母平时也常帮郑老板家缝补衣服,街坊间互相搭把手是常事,托买瓶酱油再平常不过。

沈砚抬头看向郑老板,发现他围裙口袋里别着一本账本,边角露在外面,另一个口袋里装着几枚铜钱,鼓鼓囊囊的,全是杂货铺老板的日常模样。

“老郑来了,怀表刚修好,你试试走时。”

张建国从柜台里取出修好的怀表,递过去时,两人的手不经意碰了一下 —— 师傅的食指在郑老板手背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上周教沈砚的 “修表暗号”:一下 “安全”,两下 “注意”,三下 “有情况”。

郑老板接过怀表,放在耳边听了听,笑着说:“还是张师傅手艺好,走时比之前准多了。”

说话间,他手指在怀表背面飞快摸了一下 —— 那里贴着一张极小的油纸,是他凌晨在码头偷偷抄的日军布防图摘要,趁取表的动作悄悄传给张建国。

随后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今早日军在码头查得严,我送消息时差点被盯上,接下来几天杂货铺得关两天门避风头,铺子里的货也得藏点,免得被他们搜走。

对了,我家那只红木座钟昨天夜里突然停了,等我避过这阵,再给您送来修。”

“明白,你王嫂子刚在里屋缝衣服,我叫她现在就去粮店买。”

张建国朝里屋喊了一声,“秀兰,老郑家酱油用完了,你去粮店带一瓶‘津味酿’,顺便把昨天买的绿豆糕给老郑带一块。”

师傅喊着师母的名字,又提了句绿豆糕,这话里的熟络劲儿,像极了家人间的叮嘱,一点看不出是刻意安排的托买。

师母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针线,笑着对郑老板说:“老郑你等着,我这就去,正好砚子的衣服也缝好了,等我回来给他试穿。”

她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布包,里面是给沈砚缝补好的短褂,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粮店李老板昨天说新到了酱油,肯定有货,你放心。”

郑老板接过师傅递来的修表找零,揣进围裙口袋,拿起空酱油瓶,笑着说:“那多谢王嫂子和张师傅了,砚子,等会儿我来取酱油,给你带几颗糖吃。”

说完便转身离开,脚步轻快,路过门口时还不忘朝粮店的方向看了一眼,完全看不出刚经历过码头的惊险。

郑老板走后没一刻钟,门口又响起轻快的脚步声。

这次进来的是法租界 “苏记洋布” 的苏姐,二十出头,穿一身浅紫色旗袍,领口别着一朵白色绢花,手里提着个绣着牡丹的蓝布包 —— 里面是师母前几天订的 “洋靛蓝” 布,布角还露在外面,能看到细密的针脚。

“张师傅,王嫂子,我来送布了!”

苏姐的声音细软,带着江南口音。

她和师母也是老熟人 —— 师母做衣服的布料大多从苏姐店里买,偶尔还会教苏姐缝补技巧,两人常凑在一起聊家常,熟得像姐妹。

师母刚要出门去粮店,见苏姐来了,赶紧停下脚步:“苏姑娘来了,快进来坐,我正好要去粮店,你帮我看会儿店,等我回来给你拿块绿豆糕吃。”

她把布包接过来,打开看了看,“这布颜色真好看,正好给砚子做件新短褂。”

苏姐点点头,凑到师母耳边低声说:“王嫂子,你去粮店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刚才路过码头,见日军在查‘形迹可疑的杂货铺老板’,还问起郑老板的铺子在哪,我猜他们可能要去街坊店铺巡查,你买完酱油早点回来,别在外头多待。”

师母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赶紧点头:“多谢苏姑娘提醒,我知道了,买完酱油就回来。”

沈砚在旁边收拾工具,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更清楚了 —— 师母帮郑老板买酱油,苏姐提醒师母注意安全,全是因为大家是老街坊,互相惦记着。

他想起师母平时对他的照顾,对街坊的热心,忽然觉得 “师母” 这个称呼,不仅是对师傅妻子的尊重,更像是在喊自己的家人。

苏姐走后,沈砚忍不住问师傅:“苏姐说日军要查街坊店铺,咱们店会不会有事啊?”

张建国正用绒布擦拭一只洋钟,头也不抬地说:“咱们是修表的,平时只跟街坊打交道,没什么可疑的,只要别让他们发现登记册里的秘密就行。”

他顿了顿,看向沈砚,眼神里带着叮嘱:“你记住,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像平常一样,别让人看出破绽 —— 你师母待你如亲儿子,咱们护着街坊,也是在护着自己的家。”

中午饭点,师母从粮店回来了,手里提着酱油和一块刚买的烧饼,进门就喊:“砚子,快过来吃烧饼,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

她把酱油放在桌上,又把烧饼递给沈砚,“郑老板刚才来取酱油了,给你带了几颗水果糖,放在你床头了。

对了,李老板说日军的巡逻队下午可能会往这边来,让咱们多留意点。”

沈砚接过烧饼,咬了一口,热乎的芝麻香在嘴里散开。

他帮师傅把修好的钟表摆回柜台,师傅忽然说:“砚子,把柜台里的‘客户登记册’拿来,我看看上周收的表有没有漏记。”

沈砚放下烧饼,走到柜台边,打开玻璃柜,取出一本暗红色硬壳册子 —— 那是店里的客户登记册,每一页都工工整整记着客户姓名、钟表型号、送修日期和取表时间,连 “郑有才(怀表)苏婉(挂钟)” 的记录都清清楚楚,旁边还标注着 “优先修” 的小字。

他把登记册递给师傅,张建国翻到最后几页,指着上面的红笔符号说:“你看,郑有才和苏婉的名字旁标着‘△’,这是‘可接触’的意思;其他客户标着‘○’,是‘待观察’;空着的就是普通客户。”

沈砚顺着师傅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 “郑有才” 和 “苏婉” 的名字旁有极小的红笔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师傅,这符号是跟谁约定的呀?”

沈砚忍不住问。

张建国放下筷子,从登记册夹层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 —— 那是张边角磨损的残页,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字,字迹工整却透着仓促:“杂货 =△(郑有才),洋布 =△(苏婉),码头 =○(待联络),戏院 =□(未确认)”。

“这是军统丙级密电码本的残页,” 张建国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个‘△’都对应一个能传递情报的人,比如郑老板是‘杂货 =△’,苏姐是‘洋布 =△’,他们用自己的职业当暗号,就算登记册被查,日军也不知道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

沈砚的心脏 “咯噔” 一下 —— 原来郑老板取表、苏姐送布,都藏着这么多秘密!

可他想起师母给郑老板买酱油的热心,给苏姐留绿豆糕的细心,又觉得他们不像戏文里说的 “凶神恶煞的特务”。

“那…… 那他们为什么要帮咱们传递情报啊?”

沈砚的声音有些发颤。

张建国叹了口气,喝了口汤:“乱世里,没人想当特务。

郑老板是为了护着铺子里的伙计和家里人,日军拿他们要挟,他只能表面上帮着传递消息,暗地里却给咱们送日军的布防图;苏姐是为了找她失散的弟弟,弟弟参加了反战组织,她只能通过传递情报打听弟弟的消息。

他们都是普通人,只是被乱世推着走,不得不藏起真心。”

他顿了顿,看向沈砚,眼神里满是温和:“砚子,你师母常说,街坊就是家人,互相帮衬着才能活下去。

咱们守着良心帮他们,也是在帮自己活下去 —— 这就是‘守心’的意思。”

下午,沈砚帮师傅把修好的钟表摆回柜台,无意间拿起自己的 “守心” 怀表,放在耳边听了听,“滴答、滴答” 的走时声清晰而稳定。

师母在里屋给沈砚缝新短褂,嘴里还哼着天津的小调,声音轻快,可沈砚总能想起苏姐和李老板的提醒,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他想起师傅说的 “街坊就是家人”,想起师母给郑老板买酱油、给苏姐留绿豆糕的热心,想起郑老板给带的水果糖、苏姐传递的预警,忽然觉得 —— 乱世里的暗线,从来不是藏在惊天动地的大事里,而是藏在 “托买酱油送布递糖” 这些平常的家人般互动里,藏在每个人对 “家” 的守护里。

傍晚关店时,天边泛起橘红色的晚霞,法租界的路灯渐渐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柜台里的钟表上,也落在沈砚手里的怀表上。

张建国锁上门,拍了拍沈砚的肩膀:“等郑老板的杂货铺开门了,他会把家里的红木座钟送来修,到时候你跟着我学学,看看怎么修座钟的机芯 —— 修座钟和做人一样,得慢慢来,不能急。”

师母走过来,把缝好的新短褂递给沈砚:“砚子,明天试试新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嗯!”

沈砚点点头,握紧了怀表,又接过新短褂,心里暖暖的。

表壳内侧的 “守心” 二字像是在发烫,他忽然明白,“守心” 不仅是守住自己的良心,更是守住对家人的牵挂,对街坊的责任 —— 这才是在乱世里活下去的真正力量。

他不知道的是,这本藏着秘密的登记册,这张旧码本残页,还有郑老板即将送来的红木座钟,会在第二天就把他们卷入一场更大的危机里。

而此刻,亨得利钟表店外的街上,郑老板的杂货铺己经落了锁,苏姐的洋布店也早早关了门,粮店的灯还亮着,那些藏在寻常生活里的 “家人般街坊情”,正悄悄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都护在里面,抵御着即将到来的乱世洪流。

夜色渐深,天津的街面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沈砚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怀表,床头放着郑老板给的水果糖,心里满是踏实。

他不知道明天会遇到什么,但他知道,只要守着师傅师母,守着这些像家人一样的街坊,就一定能在乱世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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